按照孙老汉的指示振飞补起了车带。他在小时候见到过父亲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做起来并非很困难,只不过是用矬子打磨皮带的破处,然后用胶水粘上就可。
孙老汉忙着做饭,然后就去接自己的孙女。门前的路没有路灯,再者治安状况也不是太好,孙老汉不放心孙女放学一人回家,所以一直坚持去接。
在粘车带的时候,振飞不禁盘算明天的规划来。他没报什么奢望,只想能赚一点钱就行,最起码在老汉家总不能这样白吃白喝白住。
当然,他知道孙老汉并不是求这个,但他不能明白里装糊涂。老汉的恩情显然是不能钱来衡量的,这世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是最简单不过的,复杂的是没有钱或不愿意出钱。
振飞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知道孙老汉祖孙俩儿回来了,他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张起来。
荣靓一脸严肃地走进门。振飞急忙站起身,向他微笑一下,很礼貌地说:“回来了!”然而荣靓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这个无礼的举动让振飞很尴尬,他楞楞地不知如何是好,脸顿时红成一片。
孙老汉紧随孙女也进了屋。刚才的一幕他全看在眼里,便不好意思地冲振飞一笑说:“他今天考试可能没考好,所以心情不好,你别介意。”尽管振飞敏感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颤,但仍急忙笑着说:“没有……没有。”孙老汉心知肚明孙女为何有如此的举动,但他也无可奈何。
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心里最清楚,荣晴一直被他娇宠着,难免会有些任性。
在路上,孙老汉曾跟荣靓说起振飞的事。至于爷爷善意地收留振飞,荣靓不但不解,而且极为反对。
在她看来,振飞的只不过是想赖在她家里混吃混喝罢了。她就不信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怎么一个工作也找不到,这不合情理,最起码他不是一条汉子。
老汉帮振飞开脱说他没有身份证,这种结果也很正常。这更让荣靓身感不安,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连最起码自己的身份都无法向别人证明,谁又能确定他曾经不是游手好闲,抑或杀人越货的凶手,只不过由于机缘巧合,躲在这里也未尝可知。
对于孙女的臆想,孙老汉并未苟同。他体谅孙女是为自己着想,但这么胡乱给振飞加盖帽子,老人还是有异议的。
他始终不相信振飞会是荣靓说的那种人。他解释道振飞本意并没有再回来,他们是半途相遇的。
荣靓并不相信这只是巧合,而是坚定认为这是振飞蓄意而为,并且大讲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并且提醒爷爷千万不能被自己的善良和别人的伪装混为一谈。
老汉不想就此事与孙女偏得争论出个是非曲直来,他只是认为别人处于为难之际,就应该伸出援手。
荣靓对于爷爷的固执也毫无办法。她无可奈何地说她不去管这事,但她有权力做她自己想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