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东听不下去了,晶莹的泪珠在他的眼睛里滚动着,眸子微微泛红,惨白着脸,阻住了他继续说下去。
“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祁东蹲在落地窗前,哽咽着喃喃自语。
白席听着他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放心,怕他想不开便出声安抚道:“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要走的,离开了也好,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说不定会遇到对的那个人,在我身边只会让她变得更加痛苦。”
“她不会怪你的,她一直是把你当做好朋友,你不要难过。”
“她看开了是件好事,你不用为她伤心。”,白席眸色微深了几分,柔声安抚道。
祁东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谈着叶若一的离开,心中顿时便生出一股怒意来,要是不是白席,叶若一哪里会走?
他的心就真这么冷吗?一点不舍与难过都没有,那女人到底是给白席下了什么**药?
祁东脸色有些难看,哼笑了几声,喝道:“呵,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白席,你真是一个冷血动物,若一选择离开,对她来说应该真的是好事。”
“还好她想开了,不用在继续吊死在你棵铁树上了。”
“行吧,你就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吧,祝你们幸福快乐。”,祁东阴沉着脸,擦掉了眼里的泪,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回房找衣服准备出门。
白席听着他一句句诛心的话,脸色一白,心中泛着阵阵痛意,眼里满是震惊,没想到一向对他畏惧害怕的祁东,竟然敢对他说这些顶撞他的话。
也没想到叶若一在祁东的心里地位竟然这么高,甚至高过他这个兄长。
白席再次将手里的烟蒂放进烟灰缸,此时他身前的紫铜扎松烟灰缸里已经盛满烟蒂,灰白的烟灰散落在缸底。
白席刚准备站起来,见放在桌上的红色烟盒里还有最后一根烟,眸色微深了几分,继续坐下,拿出那根烟点上。
手中的香烟燃烧着,烟雾屡屡上升,打火机却还在空中燃烧着明黄的火焰,白席棱角分明的脸上浮上一层挥不去的阴霾。
虽然祁东说的话很难听让人不喜,但他始终是他的弟弟,白席怕祁东自责做傻事,赶紧将电话重拨过去。
电话提示对方已经关机,白席拨了两次依旧是同样的提示音,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烦躁,将刚点燃的烟掐掉。
屋子里弥散着浓浓的烟雾以及浓厚的烟草味,一向习惯了烟味的白席,不知怎么地竟然觉得待在这里有些闷,起身朝窗边走去,白席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的圆月,长舒一口气。
拿出电话给莲烬打去,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莲烬明天有没有事做,这些比上祁东的安全压根就没有可比性的。
白席绷着脸,他此时在四元办事,现在回去找祁东是来不及了,况且这里也走不开,只能找莲烬帮忙去看着点祁东。
祁东容易冲动,他怕祁东热血上头,跑去找叶若一,叶若一现在下落不明,她走得太干脆什么东西都没带走,也没留下什么值得搜查的线索。
没有任何痕迹,他们根本就无处可寻,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人,就犹如大海捞针一样,哪里是能捞得着的?叶若一既然不想他们知道她的去向,她肯定是不会去容易被他们发现的地方。
白席微微攥紧了拳头,即便自己一直呼气,心中还是闷得厉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沉重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电话拨了许久依旧是没有人接听,白席的心中更加烦躁了些,在传遍来回徘徊,在月光的照射下,白席的脸微微泛着冷光。
忽然想起自己拿的是叶若一的手机,白席微怔了一下,挂了未打通的电话,将叶若一的手机锁屏了放在桌上。
白席走向床,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莲烬的号码拨了出去,这次拨了许久依旧没人接听,就在白席准备放弃,去找其他人帮忙去看祁东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白席没来得及去跟莲烬计较他为什么会一直不接电话,直蹦主题道:“莲烬,快去祁东家,看着点他,别让他乱跑。”
“?”
莲烬刚从睡梦中醒来不久,这时还有些懵逼,他的手机放在客厅里,并没有带进卧室,所以白席打了这么久电话他压根就没听到,现在醒来也是这电话铃声持续时间太久,他被吵醒了。
莲烬穿着一身宝石蓝的睡袍,脚上踏着一双灰色人字拖,头发还有些凌乱,但并不影响他的俊美,此时他眉头紧皱着,薄唇微抿,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所以并没有听到白席的话,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你一直打电话给我,出什么事了吗?”
白席听着他的询问,见他没听到自己的话,眉头微蹙了一下,眼里有一些急色,也没去计较他的不在状态,再一次出声道:“快点去找祁东,去祁东家,别让他乱跑,我怕他现在出去会出事。”
莲烬正在揉着发酸胀痛的眼睛,听着他的话,身子一个激灵,顿时便回了神,哪里还有半分的睡意?脸色微变,正色道:“怎么回事?祁东出什么事了?”
事情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白席现在担心着祁东怕他乱来,并不想现在解释,急急道:“你先别管出了什么事,祁东现在情绪失常,你赶紧去他家看着他,今晚就住在他家看着点,等我回来再好好跟你解释。”
“不能让他出门,你快去,我怕他现在要出门了,他现在已经关机了,你不用打他电话,他顿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开机了,你直接在他家去找他,现在去的话还来得急,你家距离他家也不远。”
白席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话,这是他从来就没干过的事,他心中微震了一下,但也很快便忽略掉了,心底再次浮起担忧。
莲烬听着他的话,眉头紧皱着,想不明白祁东为什么会情绪失常,祁东的脾气在他们三人中算是最好的了,到底是什么使他变成这样?需要白席这么紧张的把他半夜叫醒。
他自己易怒,白席虽然冷静,但他脾气却并不好,发起怒来比他这个易怒的人还可怕,所以他和祁东都是抱着少惹他为妙的心态面对他的。
白席不说他心里就更好奇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去找祁东,白席既然说了回来会给个解释,到时候等着听就是了。
莲烬心里也担忧着祁东,怕他出什么事,不敢耽搁下去,对着手机道:“行,你回来不好好给我解释一下,看我以后还帮你找不找线索。”
“就这样,我先挂了,换衣服过去。”
“快点。”,白席没有答应,直接催促道。
“……”
莲烬翻了个大白眼,直接挂了电话,急匆匆的朝衣柜走去,迅速找齐了要穿的衣服换好,随意的刮了刮头发便拿着桌上的车钥匙出门去。
白席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心中微松了一口气,但心情依旧沉重得让他有些发闷。
白席背倚在墙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知道怎么地,明明屋里的东西与昨日无异,可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什么也没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白席摇了摇头,不让自己乱想,心中有些犯堵,眉间浮起一丝疲惫,眼底眸光微闪。
莲烬火急火燎的开着车一路畅顺无阻,到了祁东的小区外面,祁东抬眸看了一眼,‘将军院’三个字,莲烬心中微松了一口气,将车停在小区路边,开门直奔大门去。
这个时候保安室的灯已经灭了,作为祁东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和白席都有祁东小区的门卡,直接开了门,莲烬跑着往祁东所在的楼栋奔去。
这将军院很大,但里面的楼栋并不多,只有三幢楼,每幢楼20层,一层两屋,祁东住在3幢606,每幢楼之间的间隔距离很大,莲烬跑到祁东楼下时,已经满头大汗了,刚穿上不久的T恤也已经湿了大半。
莲烬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用门卡开了底楼的大门,直接走向电梯门按了6楼,电梯下来得很快,莲烬进去后,关上门,电梯指示灯一层一层的亮着。
心里想着白席难得急躁的语气,想来是事情很严重,莲烬也不敢耽搁,看着那上升的数字,莲烬觉得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
等到了6楼时,他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了,电梯里开着的空调并没有为他散去多少热量,莲烬不曾犹豫,电梯门一开便迫不及待的踏出脚朝外走。
莲烬走到祁东家的门前时,脸上的汗水已经随着脸的轮廓流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掏出钥匙去开门,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莲烬满头大汗,看着背着旅行包,戴着米白色帽子,身穿一件白色T恤以及一条7分裤的祁东微震了一下,喘着粗气,询问道:“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
祁东拉着门的手微微攥紧,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门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莲烬心中一惊,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莲烬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微怔了一下道:“你怎么在这儿?”
莲烬一手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另一只手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出去,眉头紧皱着,待自己缓过气了,才道:“你要去哪里?”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祁东微微压低了帽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浮肿的眼睛,冷淡道。
稍稍一想,祁东立马便明白了他来自己这的原因是什么,肯定是白席叫他过来的,白席没打通他的手机,肯定会找莲烬的,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下莲烬来了,他想出去找叶若一就有些困难了。
“……”
莲烬艰难的喘着气,被他这么一问,神色微变,想着白席刚才说话的语气,肯定是事情非常严重,才会这么担心祁东,他自己没办法,肯定是因为事情起因是因为他,祁东生他的气,肯定是不想听到他的名字的。
莲烬心中有了才想,便决口不提自己是被白席叫来的,淡淡道:“我想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住在一起不安全。”
“……”
祁东听着他的解释,嘴角无语的扯动了一下,这理由有些太过牵强,他因为谁而来,他心里有谱。
他不提白席,祁东的心中略微舒服了些,淡淡道:“有什么好想的,前天才在一起吃了饭,我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也出什么没事,在国外几年也是一个人住的,虽然去朋友家待过几周,但多数时间还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能有什么?会怕什么?”
不等他回答,祁东又继续劝说道:“回去吧,没事的,我出门一下。”
祁东说完,便合上了门,身后随即发出一声“咔嚓。”声。
莲烬哪里会信他的话,拦在他身前的手丝毫未动,直直的摆在他身前,就是不让他出去,淡淡道:“你到底怎么了?”
莲烬询问着,手不动声色的朝祁东的头上抬去,准备取下他的帽子,谁知祁东注意到他的动作,直接抬手拍掉了他的手。
随着‘啪~’的一声,手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莲烬眉头微皱,眼里满是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祁东,没想到祁东居然会动手。
祁东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只是一时紧张才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击,祁东脸上带有一丝歉意,垂下眸子,愧疚道:“抱歉。”
莲烬虽然没有取下帽子,但就在他碰到祁东帽子时,他对上了那一双浮肿不堪的眼睛,莲烬心中一惊,哪里有空去计较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握紧他的双肩,使他便对着自己。
对上他红肿的眼睛,莲烬心中阵阵泛疼,急忙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了?眼睛怎么变得这么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哭?”
看着祁东那通红的眼睛,莲烬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也顾不来那么多了,直接开口询问,语气蕴含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白席对你做了什么?还是跟你说了什么?他让我过来看看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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