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四番队庭院。
空蝼正站在没有人的队长室里等待着,整个四番队的庭院都静悄悄的,除了空蝼自己的呼吸声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庭院之中也只有几盏灯在散着微弱的光芒,在护庭十三番之内是没有守夜人的,因为作为尸魂界内最上层人士,死神们所聚集的城市瀞灵廷并不像外部流魂街那么混乱,甚至可以说是安全到夜不闭户的程度。
哪怕真有那么一两个幸运或不幸的家伙潜入瀞灵廷之内,作为死神中最高战力代表的护庭十三队的庭院也是不可能作为他们的目标的,除非那个家伙的目的是来自杀的。
除此之外尸魂界之中只有一个瀞灵廷,流魂街那些没有灵力的魂魄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哪怕是保管着重要文件的队长室都少有设防,尽管顶级重要的机密都有结界的保护,不过不得不说尸魂界对于安保之中大概除了涅茧利那个异类之外大部分死神对这一块并不是十分看重。
正在胡思乱想的空蝼突然听见身后一阵轻微的呼啸声,就如同蚊虫飞过一般,然而一股几乎要将他灵魂撕裂的寒意从背后传来,下意识的向前一扑,尽管如此他也依旧感受到一股剧痛从后背传来。
“喂喂,身为队长和初代剑八的你偷袭是不是过分了啊?”
在空蝼身后的,自然是卯之花烈,此时的花姐已经将斩魄刀拔出了刀鞘,一只手轻轻的握住刀柄,双眼眯缝着如同狐狸一般,实际上空蝼却知道这是为了掩盖她那过于可怕而嗜血的目光所养成的习惯。
“从我出现到我出刀,总共有四十二个破绽是故意留给你的,但是你居然到了最后一刻才反应过来。”卯之花烈淡淡的说着。
“啧,果然所有剑八都是变态啊,你的教学就已经开始了是吗。”一边使用回道治疗自己后背的伤口,空蝼也慢慢的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下去吧,在这里太难收拾了。”卯之花烈却没有再次动手而是指了指桌子的方向,在那里有一扇隐藏的门,可以进入到四番队庭院的地下室里,那里在整个四番队之中除了卯之花烈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当然空蝼是知道的,毕竟记忆中的花姐就是在那个地方被更木剑八所杀死。
“真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啊,如果我死在下面也不会有人现吧?”
空蝼看着那个地方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我要杀你,还需要那么麻烦?”
卯之花烈看着略显迟疑的空蝼,冷笑一声,率先进入了那暗门之中。
“啧,这个死女人。”
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空蝼也只得跟了下去。
开玩笑,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结果因为不敢下去而跑掉的话自己还活个什么劲啊。
要死了。
这是空蝼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在地下室之中是一个设备齐全的武道场,然而现在却是一片黑暗,并不是没有灯,而是卯之花烈以修炼的名义关闭了所有光源。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空蝼却能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杀意,每一秒都似乎有上千把刀将他以无数种方法杀死,这恐怖的压力之下他甚至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向前移动,会被斩杀,向后躲避,会被一刀刺穿头颅,举刀前劈,大概连举的动作都没做完自己就会被斩。
这些不是真实的刀刃,而是卯之花烈散出的杀气,来自初代剑八的可怕剑意,然而哪怕知道这个事实也不能让空蝼好过上哪怕一丁点。
“怎么?找我学斩术你就准备这样一直站着呆吗?这就是你的学习方式吗?”
失去了光源的空蝼什么都看不见,然而卯之花烈却仿佛是那黑暗中的女皇,随意的一挥刀都可以斩向不知所措的空蝼,她的攻击是如此的飘忽不定,让空蝼每一次防守都要拼尽全力。
卯之花烈在低声呢喃着,一会仿佛在空蝼的身后如情人耳语,一瞬间又到了极远之处,再一会又如同空旷山洞之内的回音一般带着奇怪的调子从四面八方传来。
“如果你连战斗的乐趣都不能带给我,那么今天我就没有放过你的理由了。”
在开始之前卯之花烈给空蝼的目标是成功的击中一次我这样的要求,并且保证如果能达成以后也会潜心教导空蝼的斩术,但是如果无法完成这个目标,那就安心的死在这里就好。
空蝼知道对方所说的并不是虚言,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上百道伤口,尽管有意的偏离了要害部位却也让空蝼没一次移动都能感受到被撕裂全身的剧痛,虽然随时随地笼罩着空蝼的是对方的建议,但是一但空蝼松懈下来对方就会立马冲上来砍上一刀。
“真不愧是为了杀人而学习回道的花姐呢……”
来着空蝼自己的回道已经失去了作用,一切都是因为卯之花烈在战斗时施加的数个治疗鬼道。
回道之五破尘,消除伤口上覆盖的灵力,一般作为治疗前清洗伤口的作用,就如同现世之中医生的消毒酒精,此时却阻断了空蝼所释放的回道。
回道之八温热,能让被灵力笼罩的血管血流加快,开出来是为了治疗一些普通疾病的回道,通常用来让身体热以驱除寒意,此时却让空蝼全身的血液都在飞快的流失着。
回道之十一血涌,以排除血管内的毒素为目的而开的回复鬼道,能小幅度的阻止血液凝结。
三个原本是作为医疗的鬼道在卯之花烈手中却挥出了极其恶毒的效果,一但被砍中,哪怕再小的伤口也会血流不止,同时也阻断了对方治疗自己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