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天见众人看来,也不隐瞒,只是把此行所见简要说来,又将易如晓所见细细道来。诸位弟子听了不免为易如晓捏了把冷汗,各自佩服起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师妹来。
易如晓见这几位师兄目光变得火热,也是受不了这等灼热,便是心中如有小鹿乱撞,渐渐把持不住了。
离桑哈哈一笑道:“易师妹,我一直道你是孱弱女子,却不曾想今日可是把我等比了下去,真是愧煞我等了!”
冷戈也是眉色舒展,接着离桑的话道:“易师妹倒是有了几分女中豪杰的意味,日后幻海怕是要出一位女掌门了!”
“正是,正是!”曲逸也是大有起哄之意。
冷八郎倒是憨憨一笑,眯起了小眼睛,乐呵呵地盯着易如晓看。
而另一位弟子墨然却是对着易如晓微微行礼,表了自家敬佩之情,便对着秦渊一笑,不去说话。当初墨然与诸位师兄弟一道刁难秦渊,差点便是犯下了弥天大祸。事后,秦渊虽是不予计较,他却难以释怀。虽然与秦渊不打不相识,已是生出了一份情愫,却终是不能过了心头那关。
秦渊见诸人这般称赞易如晓,自是料到易如晓已是经受不起了。便解围道:“诸位师兄,还是莫要再欺负如晓师妹了。她与古冲一战,也是累了,且让她歇息去吧!”
秦渊这么一说,诸人才想起眼前这三人刚刚返回,便也不再多做细问,自是招呼着三人歇息去了。
易云天见门下弟子大有一副欣欣向荣之象,自是心中舒畅,便对诸人道:“今日我们好生歇息,明日便要别过了释掌门,回幻海去了。”
众人听了,心中不由一紧。各自明白其中轻重,便是思量起来。
易云天也是轻叹一声,心中念道:“但愿释空尽会息事宁人!”
秦渊见易云天轻轻一叹,便也料到易云天所想,他对灵兽谷释家几兄弟也是有着一番了解,眉头不禁一皱,自忖道:“那释空尽反复无常,还不知会不会就此罢手了。若是再生事端,总是免不了激斗一场。”他如此寻思,便看了眼易如晓,心中定在了决心。
他是不知,易如晓此刻也是同样的心思,她自知命不久矣,便是有了份洒脱,执意要护住眼前幻海众人,不让他们再受到半点伤害了。
暮色降临,一片寂静。这天河畔不比他处,乃是位于一条大河之下,故而也是见不到当空圆月。黑漆漆的夜空,便是死寂一片,没有一点生机。
秦渊暗自嗟叹一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恍惚间忆起了无数往事,便是心中呛然,自是有了一份忧郁。
却是听得一声轻唤传来,打乱他的思绪。他拧头瞧去,已是暗香浮动,正是易如晓飘然而至。他微微一笑,对着易如晓道:“如晓师妹,也是睡不踏实吧!”他料想易如晓历经了那艰难一战,此刻心中定是难以平复。
易如晓淡淡一笑,醉人一般的笑容随风散开。她轻步走到秦渊身旁,自寻了个空位挨着坐下,缓缓说道:“只是心中泛起了些许往事,颇有感触,才想要四处走走,却是在此处见到秦师兄了!”
秦渊闻着她的熟香,已是有了几分陶醉,便把心思收了道:“我也是记起了些许往事,一时难以把持。”
“哦?你可否说与我听听?”易如晓却是突然来了兴致,调皮地把嘴角上扬,对着秦渊坏坏一笑。
秦渊便是感到一阵心酥,点头道:“记起儿时做了坏事,被娘亲责罚。”
“哈哈,做了什么坏事,说来听听!”易如晓见秦渊如此说道,便是起了未泯童心。
秦渊却是略感羞涩道:“只是孩提时太过于顽皮了,欺负了玩伴而已。”
易如晓听了依旧淡淡一笑,却是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秦师兄,我多么希望可以像你一样,也有着娘亲的责罚。只是我还未懂事,便已失去了他们!”
秦渊见自己的话勾起了易如晓的伤心往事,不禁自责道:“多怪我不是了,竟是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了!”
易如晓释然一笑:“秦师兄不必自责,即便是你不提及,我也是自个想到了。”她抬头看了眼漆黑一旁的夜空,蓦然说道:“多么希望可以永远如此!”
秦渊心中一怔,哪里明白易如晓此刻所想,便是安慰道:“如晓师妹不必过于担心,想必灵兽谷之人也不会过于刁难。只要我们行得正,便不怕影子歪了。”
易如晓见秦渊如此,也不好再做消沉,便是提起精神气,灿烂一笑,把那些阴霾之气一扫而尽道:“秦师兄末要为我担忧了,晓儿也并非柔软女子,自是不会那么经受不住的。”她这般说罢,便把心思隐去,不再多想了。
秦渊不知易如晓此刻的心境,还以为易如晓只是担忧过度而已。此刻见到易如晓恢复了往常,便放下心来。
这二人既是难以入眠,便各自提起些往事,闲聊起来。
只是长夜漫漫,却似苍凉。怕是未成眷属,已是遗憾而终了。
月夜驾着夜牙离开那洞穴后,便是一路向北,疾驰而去。待得飞遁了数千里,才见得一处高山挡在了眼前。高山之上,月华倾泻,已是给这山岭披上了一层银霜。但见银霜之中,一道红光隐隐闪现,却是从一潭碧波之中迸射出来。月夜心意一动,夜牙便心领神会往那潭碧波之处飞去。
待到了离那碧波十来丈处,夜牙便是身形一顿,如是撞到了一处屏障。只是这屏障透明无色,如是无物。只是无穷无尽的力量将夜牙团团围住,止住了它的身形。
夜牙双眼一瞪,血色瞳孔之中杀意顿显。它怒吼一声,已是将自家利爪亮出。
却听月夜轻喝一声:“夜牙,不得无礼,快快退去吧!”月夜说道,便是起身一纵,已是离开了夜牙。
夜牙见月夜离去,自是不肯离开,便把双眼圆瞠,静静候在了原地。
月夜遁入那看不见的屏障之中,只把手臂一扬,便是如得了许可一般,进入到了那屏障之内。突然,月夜只觉身形把持不住,坠落了下来。他忙把心神一定,落在那潭碧波之上。
他迈步向着潭心走去,却是感到如有万斤之重压住了自家臂膀,使得他迈不开步子。他把双眼一凝,暗自忖道:“这便是天神的力量吗?”
却是陡然间,这潭碧**涛汹涌,卷起了十来丈高的巨浪,一个拍击便将月夜淹没了。夜牙在外,见月夜被巨浪吞噬,自是心急如焚,却是奈何不了眼前这无形的屏障,只得暴吼一声,把锋利的獠牙亮出,甚是吓人。
月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浪袭击,却是无法躲避。若是平常,即便是万丈巨浪也是奈何不了他。只是在这潭碧波之上,他便是行动受制,被禁锢了一般。眼见巨浪袭来,他也只好把心一横,兀自承受。
却是一道定光咋闪,刹那间已是斗转星移,月夜只觉一阵眩晕,已是到了另一处境地。此刻,那谭碧波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身上那沉重之感却是甚了几分。他四处张望,却见天宇之中,星辰璀璨,茫茫星辰之中,二十八大星宿却是摆开了奇异的阵法,但叫人看了一眼便是如陷入其中,不能深拔。好在月夜也是心性坚韧之人,便把心思一凝,这才缓过神来。天空之景已是看不得,他便朝着地面看去,却是心中惊恐之意赫然窜出。只见黑压压的阴气,带了无数的阴魂正步入十八层地狱之中。顿时,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受尽煎熬的厉鬼撕心裂肺般地嚎叫已是令月夜心悸窒息。这等场景,远远甚过当初与恶魁一斗之时的险境。
月夜见天空不能仰视,大地亦不能俯瞰,便是把双眼闭起。顿时,一阵光芒照来,将这个洞天般的境地映得通亮。月夜只觉体内真元被这光芒一射,竟是逆转起来,浑身血液已是倒流到了脑中。他心中大惊,暗自念道:“如此下去,怕是会血脉逆转而死了!”
却是听到一句回荡天地之声:“我不让你死,你怎可兀自定了生死!”这声音在耳中久久不绝,便是如当头棒喝,喝退了月夜重重不适。
“见到天神,还不下跪!”只听得另一个声音响起,甚是霸道。
月夜此刻已是觉得舒服了不少,却仍是不看去张望那道光芒,忙跪下身来道:“弟子月夜拜见敖古战神!”
那光芒之中便是传来一个声音,依旧是令天地震荡不息,“月夜,你来此何为?”
月夜也不畏惧,目光坚定道:“敖古战神,弟子承蒙厚爱,得了你的道统,便是要将不周山的道貌岸然皆尽除去,造就一个焕然一新的不周山,可是,弟子却发现……”
月夜稍稍一顿,竟是犹豫起来。他心中思量:“天神许我来重建这个世界,可为何又有血色雾莲降世,难道天神们不知此事?还是,他们故意为之?”月夜一时难以决断,便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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