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俊松开她,问“谁打来的?”
苏炔的声音提不起太多力气,“我妈。”
“怎么不接?你和你妈最近吵架了?”
苏炔啼笑皆非,“怎么说话的呢,你几时见我敢和我妈吵架?”
“那你倒是接啊,电话响这么久,叫她老人家等得着急。”
秦子俊见她端着手机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接的样子,干脆点出食指理所当然替她按下接通键,苏炔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何况她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
但她知道,妈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用拳头读者干涩的唇,半咳嗽了一声,整了整蔫得不太像话的声音,梗着脖子强打精神笑,“妈!”
刘芸在那头老不高兴,“今天周末,大上午的了,你不会还在睡觉吧?这么久才接电话。”
“手机在包里头,拿出来要些时间。”
刘芸有更重要的事,她没心思纠结这个,“阿炔,你姐说你昨晚在医院?那你是知道她怀孕的事了?那你昨晚上怎么也不打电话通知我啊!”
“妈,我也是凑巧送一个朋友去医院,回头碰上姐姐肚子痛,一检查才知道她有喜了,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和姐商量了一下,觉得没必要把你和爸爸大半夜吵醒,这不是,你今天一大早就知道消息了嘛。姐怀孕了,您高兴坏了吧?”
“怎么能不高兴!我还真没敢想你姐那样的身体能怀上孩子!老天开眼,对我们苏家不薄啊!说到这个,婵婵可比你强多了,你瞅瞅你自己,两年了好好地肚皮就是没动静,我真得和秦子俊他妈妈合计合计一下,看看怎么给你整整这个事儿……”
手机传声功能极好,刘芸的声音又刚好够尖细,这头秦子俊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刘芸电话里头还没说完,秦子俊就在一旁着急的又兴奋地忍不住插嘴,脑袋凑过来朝着手机笑吼,“妈!我还跟着杵着呢!您这话不是埋汰我么?您等着,我们这厢也快咯!呵呵!”
“子俊?”刘芸又尴尬又惊喜,“你说真的?阿炔,你也有了?呀!太好了,我说怎么一准没动静,一有喜就是双喜临门……”
“别瞎说啊你!”苏炔着急瞪一眼秦子俊压低声音警告他,又怕妈妈把这话当真的,赶紧把电话举到离秦子俊远的那一边,“妈,您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大早晨起来无聊瞎起哄呢,没那回事儿。”
“什么?”刘芸一下子蔫了,“害我白高兴一场,阿炔,你和秦子俊真要加把劲儿了,婵婵比你结婚晚那么久,人家小寒多给劲儿,这才几个月就有动静了。子俊下班早点回家嘛……”
苏炔知道妈妈围绕这个话题做文章的话她今耳根子就别想清净了。
于是赶紧绕开话题。
“妈,您打电话来不光就是为了跟我说我姐怀孕的事儿吧?”
刘芸一拍大腿,“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是这样的,婵婵有喜我和你爸是高兴。不过,婵婵的身体底子到底能不能抗下孩子,还是个未知数,还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好好的慎重地商量一下。今天周末,你和子俊晚上过来,你姐和你姐夫都会回去,到时候大家人商量,结合婵婵的身体检查结果做个决定,当然了,这个事情主要还是看婵婵和你姐夫的意思,毕竟,这个孩子对婵婵意义重大,她昨晚高兴地一晚上没睡着,刚在医院看到她,还顶着两个大黑圆圈呢,小寒是个好丈夫啊,陪了她一夜,也是两个大黑眼圈。这会儿俩人出院回家休息去了。”
苏炔静静地听着,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竟是静止如水。
没有太多的情绪,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没有太多的触动。
母亲的话,使她不得不悄悄地在心里一遍一遍逼迫着自己,把寒渊放回到姐夫的身份牌的位置。
如果姐姐的孩子能够给她和寒渊两个人之间带来些什么,她真的真的很希望,这个孩子能让一切回归本位。
她是极其不愿意晚上回去凑那个大热闹的。
天知道手挽着秦子俊的手臂,再和他碰面,或者还要亲眼目睹他和姐姐如何如何相亲相爱,那不会比杀了她好过。
他和她私下里鬼扯成那样,表面上还要维持着姐夫小姨子的关系,天知道,那有多难。
于是吸了吸鼻子,故意又大声咳嗽了两声,想好托词,“妈,不巧,我昨晚上回家的路上吹了点夜风,着凉了,今天一直咳嗽,姐姐身体本来就不好,抵抗力差成那样,如今又刚怀上小宝贝,我这感冒的过去插一脚,对她的身体不好吧。容易传染给她啊。”
刘芸不高兴,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你怎么又感冒了?阿上次我才听张妈说你起你最近身体好像很差的样子啊。”
苏炔继续吸吸鼻子,“是啊是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能是上次感冒还没好完全。”
“那你给我回来,喝一碗张妈亲自熬得姜汤,保准药到病除。小时候你们仨哪次感冒不是喝她的姜汤给治好的?”
苏炔指甲抠着手机,眉头蹙起来,“可是,我这不是传染给我姐,对她和孩子都不好么?聚会嘛,什么时间都行的,过两天我自己去找姐……”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懒散?家里这么重要的事何况又是和你姐姐有关,怎么能少了你?你回来,和子俊一块儿,说话时离你姐姐远点儿还不行么。她又不是在无菌室长大的,这么点传染源都抵抗不了,我怎么能放心让她坏孩子?听话,回来啊。”
苏炔只得无力的哼哼答应着,同时在心里哀嚎。
其实也知道,在一个大屋檐下生活,这样的聚会碰面什么的,是避无可避。
那就唯有做到,管住自己的心,管住自己的感情,管住自己的眼睛。
戴上假装冷硬的面具,不给对方任何破绽,大致就能安然度过一晚。
和刘芸又拉家常拉了几句,挂了电话,秦子俊从厨房走来,递给她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汤,心情很好,“你妈也是,说那话什么意思啊,好像暗地里在比我和寒渊,比谁更强更能让女人怀上似的……”
“噗……”
苏炔当下一口热汤就狂飙了出来。
瞪着秦子俊,不知道该有何种表情表达她内心对他的完全的鄙视。
同时,脑海里心虚的闪过和寒渊不该有的那些画面……
做了亏心的事,即使暂时没被秦子俊察觉,却还是会被他不经意的一句话给弄得心虚不已。
这就是负罪感,无时无刻不存在于她脑海里的歉疚。
秦子俊赶紧拿过纸巾,温柔细心地给她擦了嘴,啧啧道,“不是吧,阿炔,一个小小带颜色的暗喻而已,你又不是没听我说过这种话,反应这么大干嘛?”
“没有,”苏炔装镇定,就是不看他,“汤很烫,我呛到了而已。”
秦子俊好笑的摸摸她松软的卷发,还在纠结刘芸根本就没有任何弦外之音的话,“要我说,你姐之所以比你先怀上孩子,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两年我和你没能成功。”说着看一眼苏炔,嘿嘿笑,“可是昨晚之后就不一样了,阿炔,你放心,以我的实力,让你赶上你姐不是问题!”
“……”
苏炔险些又一口汤飙了出来。
瞧瞧她酿的苦果。
纠结啊……
怎么办。
秦子俊一大早上就开始很不正常了,给了他这样的错觉,今后,他只会更不正常。
心里还没吐槽完,忽然秦子俊走过来把她手里的汤给端走,苏炔还在纳闷,只见他走过来一个打横她的身体就悬在了半空。
她呀了一声,怕掉下来想也没想就去搂她脖子,“你干什么?”
头顶上的男声像刚从蒸炉里高温烹煮过那般,又热又烫又不正经,“去卧室,咱们得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这样才能赶上你姐啊!”
“秦……秦子俊!”
苏炔涨红了脸,又气又羞赧,除了叫他的名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子俊心情大好,哈哈一笑,灼吻落在她秀挺的皱巴巴的鼻尖,“傻子,叫老公。”
“你!”
苏炔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胡乱挣扎这要从他怀里下来,“你别闹了,不早了,咱们收拾一下回家!”
“没关系,我这次快点,五分钟完全能搞定!”
“……”
“你要是嫌五分钟太短,那就十分钟。”
“……”
苏炔怕他来真的,昨晚的事实情况她又苦于不能说出口,只能让他这么误会着,自以为他和她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这就直接导致,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像样的借口拒绝他的求欢嘛!
苏炔着急地挣脱开他,两腿下地,死命圈住客厅的壁柱,秦子俊拽她,“怎么了?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别害羞,我们都有过一次了。”
“我……我感冒了,不要传染给你!”
苏炔死也不肯放腿。
“我不怕!一大老爷们还能被你那点病毒给搅黄了?”
苏炔皱巴着脸,只差没哭出来,绞尽脑汁,“那个……是我,我没力气,我不舒服,我现在很头痛,很不舒服,秦子俊,今天就别了,好不好?”
秦子俊听她说不舒服,也不想表现的像个蛮汉,但是该死的一想到和她那个下面就硬邦邦的,急需释放。
“阿炔,乖,到床上你就舒服了,嗯?来吧。”
说着又要拖她起身。
苏炔只差没一个白眼飞过去把他一刀毙命了。
心里忍不住偷偷骂脏话。
尼玛的,自从结婚后没回在床上折腾,她哪次舒服过?
“哎呀!我头突然好痛,好烧,子俊,我真的头痛,你快下楼给我买感冒药,要是病情加重我今晚更不敢回家了,我怕传染给我姐姐啊。”
苏炔懒得管那么多了,就干脆甩开他的桎梏盘坐在地上耍起赖来。
秦子俊很无语地看着她,下面兴致昂扬都被她给弄蔫了。
撇着嘴,明显扫兴。
很是怨恨地瞪她,“苏炔!你故意的是不是?好不容易我兴奋了,你就来这一套,头痛什么啊,刚不还好好的?”
“我的头它突然要痛我能怎么着?”苏炔也来脾气了,干脆就泼妇,“难道你还不允许它痛一下?你怎么那么自私?我都说了我感冒了,又没骗你,难道你就为了你一时兴起的小**,为了舒服一下就拿我很不舒服的我来开刀?那这么说,我不就是你需要时的一个工具吗?我哪里还是你的妻子?还说什么生孩子,秦子俊,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时候,愤怒的撅起肉嘟嘟的唇瓣,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跟隔壁院子里的女孩子玩过家家的时候,因为抢了她的东西,她气愤的指着自己,也说,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要告诉你妈妈去,那个表情和神韵,都是一模一样的。
真可爱。
秦子俊心里的火气被苏炔耍赖撒气的样子给逗得基本上没了。
忍不住眉眼弯弯,蹲下去就揉她气鼓鼓的小脸蛋,捏她鼻子,深深叹口气,横她一眼,“败给你了。”
“嘴巴真利索,一找起借口来一套一套的,我这个三天两头带着精英团队去谈判的人都说不过你。”
苏炔横在兴头上,撇着嘴高傲的不理他。
秦子俊宠溺的把她拉起来,“别耍脾气了,我都听你的还不成?从今以后我就是妻管严,老婆恩准我侍寝我就侍寝,老婆不恩准,我就相仿设防让你恩准,行了吧。别有事没事为了床上这点破事儿跟我来气儿,不值当,搞得我就一专门贪图你身体的登徒子一样。”
苏炔呸他,“难道你不是?”
说起来他们没回吵架还真的都是围绕着床上这点破事儿。
唉。
从来没和谐过的夫妻,该怎么和谐的过下去?
苏炔心里哀叹着,同时悄悄松了口气,好歹是找了个借口艰难地把今天给搪塞过去了。
真不知道下次秦子俊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又能想到什么理由和借口来拒绝呢?
今天晚上还要去见寒渊,并且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共坐一桌吃饭,呆在一间屋子里侃天说地,旁边就是秦子俊,对面就是怀着孩子的姐姐,然后身侧是爸爸妈妈,这些人,都不知道她和寒渊私底下有过怎样一层肮脏的关系。
今天晚上,肯定很难过,会比当年出国的托福考试更让她想吐血。
呜。
老天。
干脆赐她一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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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祈祷叹息一百次,傍晚还是如期而至。
在秦子俊的催促下,她去衣帽间随意地选了一身休闲套装,头发也没弄,就随便梳了一下,拿起包包就要走人。
被秦子俊拉住。
“阿炔,好歹是回娘家,你能不有点回娘家的样子?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懒散了,就连上班都很少见你化妆,这是对职业的不尊重。”
秦子俊谈起有关工作的事时,表情就跟关公似的,苏炔心里腹诽,难怪听傅雯说,他公司的员工都怕他呢。
她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宽松的开衫内搭一件修身针织中长裙,平底鞋,披头发,很适合回娘家的装扮啊。
难道让她搞得花里胡哨跟去夜店似的?
还没来得及吐槽,身边的男人已经速速回到衣帽间,翻箱倒柜,搜出一件初春长裙,蜜橘色,光下看起来暖融融的,是去年的款式,去年春天他去日本出差给她买的礼物。
她本身不是很喜欢明媚色调的衣服,所以只在他送给她那晚上试穿过一次。
对此,秦子俊为买这件衣服拍了两个小时队外加三千块大洋很是不满。
“这衣服你今天晚上给我穿上!不然我就把它给家里钟点工阿姨去穿!”
“……”
苏炔无语凝噎,揉揉眉头,伸手。
秦子俊满意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走过来拉她身上衣服的拉链,非要亲自给她换上
苏炔是有警觉性的。
从他含着某种颜色的目光里就能读出什么意思来。
真要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指不准接下来她会被迫发生什么限制级的事情。
太危险。
所以死活不肯。
最后,还是苏炔冷冷的一句,“出去,我自己换,否则,你就把这件衣服给家里打扫的阿姨去穿去吧!”
成功打发了不情不愿的秦子俊。
苏炔反锁上门换衣服,心里哀叹,一一招棋差步步都是坑。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了。
秦子俊今天一天都处在动物繁殖期……
苏炔再一次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忧伤。
换好衣服出来,秦子俊两眼都直了,“老婆,你真漂亮!”
说着,那张充满春天繁殖气息的嘴唇就要扑过来。
苏炔赶紧避过,“不早了,你先下去把车开出来。”
“遵命!”
苏炔穿好鞋走在后面坐电梯。
明亮的电梯壁印出她无论扑多少粉也掩盖不住的疲惫。
她使劲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强自大气精神,接下来,又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寒渊,望你大发慈悲,不要让本就难过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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