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1 / 1)

叶子是个不论做什么都简洁有力的人,即便是南俊的葬礼也是同样。? 中?文?? w?w?w?.88?1?zw.

葬礼的整个过程都十分的简洁,既没有那些冗长的步骤,也没有那些虚伪的哀辞。

而对于并不迷信的叶子来说,他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让南俊尽早入土为安。

南俊最终还是走了,仿似未曾来过这个世界一般消失在了那些贫瘠的土壤中。

看着那一抔新起的黄土,看着那抔黄土前静立的叶子,又有谁能解读出他此刻的落寞与悲伤。

警察这两个字在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人的眼中无疑是唐突这两个字最好的释义,而这一刻一辆拉着警报的警车也毫不犹豫的搅乱了这份沉重的哀思。

一双双诧异与愤怒的眼光中,两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丝毫不去理会这些雨水般密集的视线,大步向叶子走去。

“叶子?”

叶子缓缓的转过身去,面无表情的看着陡然出现的两名警察,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启口道:“我跟你们走。”

叶子这犹如某现行犯被捕获时的言顿时引来了一片讶异的目光,而讶异的并非只有与他同来的朋友,就连他眼前的两名警察也是同样的不解。

叶子面向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都回吧。”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自然都不会不知道叶子的性格,所以即便他们有些不满和疑惑但却还是纷纷起脚离去。

至此叶子方才再次看向眼前那两名面露讶异的警察,冷冷说道:“这辈子他最烦的就是警察。”

叶子口中的他是谁,两名警察起初还一头雾水,但随着叶子那小山般挡在眼前的身影离去,他们才不约而同的看见了那抔新起的黄土,与立于其上的墓碑—南俊之墓。

“我很快就回来。”

“好。”墨简看了看依旧一言不的南佳佳,才向叶子看去,“别太久。”

叶子轻轻地拍了拍墨简的肩膀,便领着身后的两名警察大步的向路边停靠的警车走去。

警车在一阵暴起的灰色尘雾中隐去,而此刻遗留在场的也只有南佳佳、墨简与李天鹰几人。

沉默是一种可以将人大脑掏空的毒药,所能体会的亦只有那漫漫无期的无力与窒息。

最终李天鹰几人也走了,或是因为他们明白,这里已并不需要他们。

偌大的旷野之中,一时间只剩下了那时不时呼啸而过的寒风与如同雕像般静立的南佳佳和墨简。

墨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当墨简的视线触到了她那空洞的眼眸时,他不由得紧闭起那微微张启的唇角。

他本该说些什么,然而却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怎样才能将他的关切传达与她。

她本该有许多话要说,也本该有许多话要问,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

从她走入墨简视野的那一刻,她便仿佛已成了一具被掏空的躯壳般丧失了那些应有的情感。

她本该哭,本该无助的恸哭,但她非但没有哭,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未曾流露,不哭是不是便没有痛?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最最痛苦的,只是那些使得心脏凝固使思维停滞的无法宣泄的痛。

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她会怎样?或许真的会像南俊所说的那样,她会坏掉。

人并非机器,却又比任何机器更为的精密,机器坏了还可以修好,但若是一个人坏了,又该如何去修?

无声的沉默之中时光流逝,转眼已至黄昏,但南佳佳却依旧如同一尊雕像般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动也不动的站着。

直至叶子拖曳着那道狭长的影来到他们的身边。

“回去吧,天快暗了,他也该休息了。”

夜,深邃而无声的夜吐露出一片万物俱灭般的死寂。

南俊宅邸,南俊的房间,幽暗之中南佳佳静静的坐于床边,她本是个怕黑的女孩,但这一刻她去仿佛为这些躁动的黑暗所吞噬般的安静。

墨简斜斜的倚在墙边,仿似也被这些无声的幽暗所吞噬般没有一丝的动作。

“你为什么还不走。”

空洞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墨简也怔怔的看向了那道为幽暗所吞噬的倩影。

“我在等。”

“等什么?”就在墨简吐出这几个字的同时,南佳佳那异常空洞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等你哭出来。”

“我为什么要哭。”南佳佳的声音依然异常的空洞,但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颤抖。

“因为他死了。”墨简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幽暗中的南佳佳走去。

“他死了……”

“是。”只是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墨简便来到了南佳佳的眼前,而当他捕捉到幽暗之中那道颤抖的身影时,他的眼中也不禁泛起了一抹浓郁的痛苦,“他死了,已经再也见不到他,已经再也看不到他的微笑,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那些想要告诉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胡说!”歇斯底里的怒吼在炸响与墨简耳中的同时,南佳佳也整个人扑到了墨简的身上,胡乱的厮打着墨简的胸膛。

宛如洪水决堤般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墨简的心中炸裂,然他的痛苦却并非源于那些雨水般落在胸膛上的拳头,而是源于那些不得不由他去面对的残酷现实与不得不将这份残酷现实强加与她的残忍。

“你胡说……你胡说……”她的拳头越来越微弱,而她的身体却变得颤抖的愈剧烈,最终她再也无法遏制那些与眼眶中挣扎的泪水,扑在了墨简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怀中传来的同时,墨简的喉咙也像被什么堵死一般喘不过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即便他成熟的已不似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但在他的心中也存在这同样绝望的问题。

所以他只能像块木头,像块没有思维没有呼吸的木头般静静的站着,任由她伏在肩膀无助的恸哭。

许久,不知是泪哭干了亦或是一整天的滴水未尽,她最终还是渐渐的停止了抽泣。

“……我该走了。”墨简有些吃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在他看来,他已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更没有再去面对她的勇气。

然而就在他准备抽身离去之际,她也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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