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程家椮免不了又被林佩妮一顿盘问。程家椮感到十分无奈。一早上，她已经接收了办公室好几个同事异样眼光，还有**微笑。程家椮无从辩解，只能寄希望于清者自清的千古名言了。
齐家林似乎也对昨晚的事情有兴趣，把她叫到办公室，先是随意问了一些广告策划的问题，然后装作不经意问：“钟译似乎对你很好？”
程家椮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支支吾吾：“我……和钟经理是朋友。”
“哦？”齐家森将信将疑，态度十分高傲。“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好。”
“齐总监，我保证我和钟经理之间除了工作，没有其它的关系。”
齐家林冷哼一声，她并不是十分关心他们俩的关系，其实她关心的是……
“你和戎总什么时候认识的？”
果然，昨晚齐家林看到了戎博维和她说话。程家椮暗暗叹了口气，说了谎：“戎总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这次能够合作，昨晚他只是出于礼貌和我打声招呼。”齐家林想了想，算是信了，面带嘲讽：“这么说，你的这个朋友是有钱有地位的人，不然怎么会认识戎博维？”程家椮没听出齐家林话里的意思，只想着所说的朋友是Martin，所以点头说：“是的。”
“既然戎总是你朋友的朋友，并不是很熟，我希望你能谨守本分，除了工作之外，要懂得和戎总保持距离，维护我们公司专业形象。”
程家椮这回明白了齐总监警告的意味。心里不免有些气愤，但到了嘴边，依然是顺从。“齐总监，我不会和客户有除了工作以外的来往。”
齐家林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终于放过她：“你出去吧。”
程家椮又恢复了忙碌的工作，她和负责电视广告的张锴杰一起商讨细节，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她感到充实和自信。
接着她见到戎博维的次数逐渐增多。不知为何他堂堂的CEO，非要亲自过问产品广告的各项事宜。每次她去提交稿件给他过目，他总能挑出毛病来。
“这个位置不好，要改！”
“程小姐，你觉得幕墙广告的背景主色用天蓝色，会不会显得轻浮？”
“这个地方的衔接痕迹我能看出来，再改！”
……
虽然程家椮心里有气，但是看戎博维一本正经，专注工作，不像是故意为难她的样子，她也只能认命地改改改……谁叫客户是上帝呢。
程家椮耐着性子，按照他的要求，一一改过，终于有一天他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
程家椮呼出一口大气，轻松了不少，接下来的工作只要按照方案和图纸执行制作就好了，以后恐怕就不用再频繁地见到戎博维了。
戎博维看了看手表，对她说：“现在和我去一个地方。”程家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去。”
戎博维边走边继续翻着她的稿件，十分随意：“芬兰电子公司派来的总经理邀请你吃晚餐，他们看了你的广告设计，十分满意，想见见本人表示感谢。”
原来如此，程家椮转而高兴，工作能被认可，是她莫大的荣幸。“好，我去。”
这顿晚餐比程家椮想象中的轻松愉悦。
芬兰电子公司的代表一见到戎博维和程家椮，如同见到故人，十分热情亲切。
戎博维和他们用英语交谈，程家椮在一旁用六级证书的英语知识，勉强能明白这些外国人的意思。他们先称赞她年轻漂亮，说广告创意很不错。然后又夸赞了戎博维，希望能与他一直合作。
芬兰电子公司的经理为人风趣幽默，席间一直给大家讲一些趣事，戎博维和大家都笑得很开心，程家椮虽然不是很懂，但也跟着笑。
戎博维偶尔会瞥她一眼，她会看到他带笑的眼睛，她很久没有看到他如此放松的表情。这么多天的工作，他总是板着脸，对她十分冷淡。那样的他仿佛和现在不是同一人。
席间，戎博维喝了不少酒，几乎对热情的敬酒来者不拒。晚餐结束后，他礼貌周全地送走芬兰人，程家椮却发现他是真的醉了，微微站立不稳。
戎博维转头看着她，眼神迷蒙，掩敛了往日的锐利。“你会开车吗？”
程家椮点点头。
他把车钥匙甩给她：“你来开车。”
程家椮虽然有驾照，但还算个新手。正想帮他叫代驾，回转身看到他快要分不清身在哪里的样子，她又狠不下心拒绝，只能扶他上车，坐在后排的座位。
“你家住在哪里？”
戎博维清楚地报上地址，完全不像是喝醉酒的人。他的酒品真是不错，一直没有失态，始终保持冷静沉稳。
程家椮驾着戎博维的SUV，不敢乱来，慢慢悠悠行驶在路上。而后面的戎博维十分安静，安静地就像已经消失了。
到了他家小区，程家椮探头一看，果然是寸土寸金的有钱人住宅，虽不是大型别墅，却只有几栋疏疏的公寓楼，被一大片绿化包围，如同建在公园里。
程家椮打破沉默：“你家到了。”没有回应，她转头一看，戎博维已经睡着了。
她下车，开了后座的门，叫了他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她坐进去，想把他摇醒。
“起床啦！”
就在一刹那，戎博维的头顺势缓缓靠在她的肩膀上。绒绒的短发刺得程家椮的脸微微发痒，黑暗中，已经红得像个灯笼。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叫醒他，还是让他再睡一会儿。
她侧头偷看他，从上往下看他的面容线条也非常好看，睫毛细密，睡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