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花箬扇今天穿的特别的精致,像一个观音菩萨坐下的玉女,扎着两个小花苞,脸上带着活泼的稚气,犹若一枝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温和带着些许的馨香,让人有些乱心神。
我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绪,对着花箬扇淡淡地说道:“不去!”
“为什么啊?大夫不是说你的身子已经好了吗?现在需要出去走走啊?呼吸新鲜的空气啊!”花箬扇扑闪扑闪着自己的睫毛,双眼有神地看着我,真的好像是一个五岁的稚女。
我看着这个鬼灵精怪的花箬扇,有些发愁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上次我推辞说自己的身体不适不能吹风,结果谁料想这个花箬扇直接的把大夫请到了我的身边,对着大夫恐吓道:“我未来的相公身体不适,你好好的看看,要是现在身体不好的话,你就山下喂老虎吧!”然后大夫毫不顾忌的戳穿了我的谎言,再接着我就被这个花箬扇折腾的昏睡了两天。
今天的这种情况,我实在是不想去啊,但是想到了上上次,我因为说了身子不适被威胁到连续喝了五天的大补汤,喝的我最后是营养过剩了,营养过剩的结果就是接二连三的往厕所跑,拉的我是青黄不接啊。
这次我说什么都不敢再逃了,只能是认命的跟着花箬扇出门了,出门之前花箬扇还特意的帮我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现在我就像是一个企鹅一样的跟在花箬扇的后面。我跟花箬扇说只要是她把内力归还给我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的脆弱了;可是花箬扇一句话就把我打回了原地:要是我把内力还给你,你保证在也不离开英华宫,而且这辈子就只呆在我的身边。我看着这个狡猾的花箬扇,转头就打算离开了。
现在看到这个花箬扇,我就发愁了,这次我又会生病成什么样子啊?来英华宫已经有八天了,掐着手指算了算再过一个月就是这里的大庆日了,一种类似现代春季的节日。而我现在还在英华宫,我应该要回去了,但是对于这个花箬扇,我是彻底没有办法了,看来就只有想别的办法先恢复我的内力再说。
“小哥哥,你在想什么啊?说出来,我来帮你一起分担好不好啊?”花箬扇带着狡黠的眼光看着我,好似在等着我我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样。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思家了!”我有些伤感的配合着花箬扇,看这个花箬扇会不会有一种想要放我下山的意思。
“这样啊!小哥哥,你家住在哪里啊?你要是想家的话,把你家搬到英华宫来好不好啊?你说在哪里,我现在就叫人帮你搬过来!”花箬扇带着一丝悻然的笑意。
我心中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啊?为什么我想家了还要把我的家搬来?唉,但是还是有些心冷的对着花箬扇说道:“花箬扇,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下山啊?这里不是我的家,很快就是大庆日了!”
“大庆日?小哥哥,你想过啊?可是我们英华宫一般是不过节日的,不过要是你喜欢的话,我们就过好不好?你说这个大庆日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啊?我让人去采办,行吗?”花箬扇骨碌骨碌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好奇的看着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家有人准备的!花箬扇,你不是说等我的伤好了就送我下山吗?现在我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你把我的内力还给我吧,我真的不能再陪你玩了,要不然我的家就会大乱了!”我摸了自己的额角,真的有些无语,这好像是我对着花箬扇说过的最长的话了,真的是消受不了这个花箬扇的殷勤。
“可是小哥哥,你要是离开了,我怎么办啊?我该找谁玩啊?你就陪陪我好吗?你要什么啊?你想要什么的话就告诉我,我一定那个帮你做到,你别离开我好吗?”花箬扇抹了两滴眼泪,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别开了自己的头,只好对着花箬扇说:“好了,这个别说了,行吗?你不是说要去看栀子花吗?走吧!”我再次的被这个花箬扇的眼泪打败了,只要是看到花箬扇的眼泪,我就会不知所措,估计是自己看到花箬扇就会有一种小版春桃的感觉吧,就纯粹是一种内疚心在作祟。
“走吧!”花箬扇的眼泪说收就收,简直是比变幻莫测的天气还难测呢!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对于花箬扇的做法,我能够应付花箬扇的精力已经是不够,真心的感觉到了筋疲力尽这个词语的现实意义了。但是还是耐着自己少的可怜的性子走在花箬扇的身边。
前面的宫殿慢慢的蜿蜒,我缓缓地走在平整的石板铺的小路上,花箬扇则是走在小石板路上旁边的草丛中。对着这个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我很是感到好奇:这里的天气不变,花季依旧,可是在这座山上就是看不到一丝冬季该有的景色,看不到白雪皑皑的风景,但是可以感受到这个刺骨的寒风。现在的时节,我来这里那么久了,但是迟迟不见下雪的踪迹。据这里的婢女说这是因为宫殿里有一个很神奇的宝贝,所以这里不会下雪,但是山顶和山脚可以看到还在下雪。
“小哥哥,你看我,这里的草很柔软的,你也走过来试试!”花箬扇拉着我的手就要向着草丛走去。
“不了!”我对着花箬扇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想要早点看到那些婢女说的很风花雪月的漫天的栀子花。
“小哥哥,你那里是看不到这个英华宫的景色的,你要从这里看才会看到更为完整地景色的!我是不会骗你的!真的!”花箬扇带着认真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要是我不肯走上去的话,就会很是遗憾一般。
我半信半疑的踏上了这一片的草地,可是当我踏上的时候,我就狠狠的被甩了一个跟斗,然后身子重重的滑到在草地上了。我有些自嘲的对着自己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这个鬼样子,你还像是那个冷静的你吗?为什么这个小鬼的一句话那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简直是傻到爆了,完全是不想你的作风了,你是自作自受!
“你怎么样了?”花箬扇有些焦急的蹲在我的身边,然后关心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的神色看着我,说道:“小哥哥,对不起,我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倒在草地上的!她们说一般人是不会倒在草丛里的,只有那些、”花箬扇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东西就顿时的停住自己想要说的话了。
我看着这个花箬扇自动的帮她补上了她想要说的话了:“只有那些没有武功的废物才会在这一片的草地上栽跟头,是不是?”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一些草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头也不回的向着一个方向的尽头走去。
“小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花箬扇紧跟在我的身后,想要取得我的原谅。
“好了,花箬扇,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冷声的对着花箬扇说道。然后甩开了花箬扇想要拉着我的手的手。
“小哥哥,你听我的解释啊!我是真的、”花箬扇还在试图解释一些什么,可是我已经不想听了!
“够了!”我摔下这一句话就大步的离开了,不想要看到这个惹我心烦的花箬扇了,这个小丫头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仗着自己的二宫主的身份,在这个英华宫中横行霸道也就算了,还喜欢捉弄人,整个英华宫的人看到了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要躲开,难怪她总说自己没有人陪着,这样的情况能怪谁啊?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不就是花箬扇吗?
我一边气恼一边暴走,“啊!”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而且自己有在草地上滑到了,我有些自暴自弃的走在草地上不动,然后抬起头看看这是哪里,可是令我吃惊的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了一片绝佳的天上人间啊。
放眼望去,一片无边无垠的栀子花;这些栀子花都是一些小小的花苞,还没有开放,但是空气中弥漫这个一股清香入肺的香味,方圆的几里都沉醉在这一边的栀子花的香气中,空中还带着丝丝的暗浮的诗意,这些花苞正在等着一个契机,等着春天的来临。
“你是谁?”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打断了我的幻想。
我转身看到了一个身穿浅绿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眼睛无神的望着远方,而我则是这个安谧环境的破坏者。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这个女子的话语,只好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是二宫主带来的贵客吗?”一声声的柔水般的嗓音在我的身边响起,然而这次这个女子的声音较为清楚响亮,遂在整片的栀子花的树林中响彻。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有些迟疑的向着这个女子走去,当我走到离她身边不远处的时候,我被她脸上的神情怔住了:一个白净无暇的女子神情安静的站在那一片山坡,静静的凝望着远处,双眼是清澈的琥珀色,透出一种纯洁的圣光,眉目带着一种慈悲的善怀,嘴唇就是那么轻轻地抿起,让人肃然起敬,身上的浅绿色的衣裳和柔和的发丝在空中和一缕缕的清风缠绵着,画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此情此景只让我想到了一个在书中见过的人物,那就是圣母玛利亚。
“你真的是那个被小思说的很是美貌的小公子?”这个女子用着自己似水的嗓音潺潺的说着,但是她的脸上是一片平静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向往,好像是说一件物件很是漂亮一般,没有过多的羡慕和思春的想法。
我轻轻的笑了,道:“严重了!”
“不会啊!听你的嗓音,我觉得你一定是一个漂亮的人,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这时女子的脸闪过意思郝然,脸上带着一丝渴望,但是还是有一丝觉得冒犯我的愧疚。
我看了看这个女子的眼睛,好像是一望无波的海水,平静的让人心底舒坦,产生不了一丝的拒绝,而且这个女子身上的气息很是让人放心。我有些安静地走了过去,然后拉起这个女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个女子的手有过一丝退缩,但是很快就平静了,然后任着我的手带着她的手轻轻的滑过我的脸。我看着这个女子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我就放下了自己的心和手,忍着这个女子的手在我的脸上轻抚。
过了一会儿,这个女子有些惊叹的口气问我:“你是姑娘吧?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女子的说话的语速有些变动了,有些急促了,好像是要解释着什么,但是又在懊悔是不是侵犯了我的**。
我看着这个有些平静的女子变得有些浮躁了,我轻轻地说道:“没事!你的医术应该不错吧?”
这个女子听到我很是平稳的口气就泄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的医术也不错啊!但是你为什么解不开你身上的那个封锁的内力呢?”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
我有些觉得很是奇怪,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知音,我有些雀喜,但是还是稳住自己的情绪,道:“少了一味药引!”
“药引?哦,是那个玄虚子吗?可是那个只是一个传说啊!”这个女子有些惆怅的对着我说着,然后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像是这个栀子花的花萼不是也可以作为药引吗?”然后又哂哂的笑着,道:“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味药引吗?”
我有些欣赏的对着这个女子笑着,没有别的话说了。女子有些讪讪的笑着,我静静的看着这个像天山雪莲般的女子。
过了一会儿,有一小阵的寒风吹来,我的内力不在,身体有些不支,轻轻的咳嗽起来了,我弄了弄自己的袖口,然后收了收自己的手,轻微的搓着。
“你的身子没事吧?这个二宫主也真是的,为什么一定要封锁你的内力呢?对了,我叫舞萣恣(dingzi),你呢?”舞萣恣有些愉悦的看着我。
我只是盯着这个舞萣恣的眼睛,然后缓缓的说道:“袁容!”
舞萣恣听到这个名字,慢慢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的名字和十九皇子的名字很像啊,但是这个十九皇子的名字叫做上官容渊呢!你叫袁容!你们认识吗?”
我看着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没有说别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了一会儿,我就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这一片的栀子花上面。
“对不起!”舞萣恣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看着我,但是手却不自觉的揪着自己的一角来回的搓着。
“没事!”我轻轻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接着看着这一片的栀子花,淡淡地说道:“你的眼疾,有救!”
舞萣恣笑了,笑中带这一抹哀伤,然后看着栀子花,有些低迷的说道:“谢谢,但是如果注定看到的是绝望,我还不如从来不见阳光!”
我转眼想了想,或许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道伤疤,我决定掀过这一章,正打算说一些别的话时,舞萣恣说话了。
“我的师父不希望我看到这个世界的荒凉,她说在美好的璀璨也只有一瞬间,不如不看!不看就不会贪心!”舞萣恣有些惨白的看着我,问道:“容儿,你觉得人心荒凉吗?”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舞萣恣好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朝着我说道:“我叫你容儿,可以吗?”
我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可是当想到了这个舞萣恣的特殊时,我轻声的说道:“可以!”
舞萣恣和我一起看着这漫天的栀子花,舞萣恣有些怀旧的说着自己的心事。在她的眼中,我是一个陌生人,说什么都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是一个很好的叙述者,我是一个很好的聆听着。
“我从小就被要求学医术、绘画、下棋,可是我不能够拥有自己的眼睛。”舞萣恣有些悲哀的说道。
“我很羡慕那些正常的孩子,没有那么多的束缚!”舞萣恣带着一种单纯的向往的表情。
我有些出神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师父啊?遂对着舞萣恣问道:“师父是你的亲人?”
舞萣恣点了点头,道:“我母亲、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啊?可是我的母亲是那么的善良,可是为什么觉得看的到是那么的不堪?”语气充斥这一种对自己母亲的心痛。
我看着这个没有一丝埋怨的女子,心中反而是怀着对自己母亲的一种怜悯,然后对着我轻轻的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我对着她说道:“你没有想过改变着一切吗?”
舞萣恣用自己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说道:“可我做不到对自己母亲的承诺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我拉了一下舞萣恣的手想要安慰她,可是我发现了一个她不知道的秘密,原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啊!我对着舞萣恣说道:“没事了!”
舞萣恣有些难受的仰着自己的头,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看着这个红颜薄命的女子,轻轻地抱了抱这个生命残喘的女子,对着她说道:“想哭就哭吧!”
舞萣恣开始淘淘大哭了,我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块手巾帮着舞萣恣抹了抹眼泪,然后自己看着着远处的栀子花,可是我看到了花箬扇了。
花箬扇看着我,神情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眼神无限哀伤的看着我,用自己的眼泪控诉着我,伫立在远处的一棵栀子花下,穿着自己喜欢的粉衣。她没有走开,有没有冲过来,只是待在远处观望着我和舞萣恣。
那年一个浅绿女子在我的怀抱中哭泣,而另一个鬼灵精怪的粉衣女子在远处无声的哭泣;一个如天山上的雪莲,一个如田野上的蓝菊;一个是善良纯洁,一个是活泼清新。我本无意的,可是终究还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了,是不是只要是我很花箬扇解释我的身份了,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纠缠了?可是我还是顾全的太多了,想要的也太多了,可是那一个如雪莲般的女子还是因为我受到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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