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拉斐尔，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呢？”一个身穿苏格兰裤裙的天使站起来发问。
“兄弟，你的选择有很多种。你可以选择留在人间，像人类一样继续生活下去。我想大部分小弟姐妹也有同样都去想法吧。”
“是的，他们没有过来，就是这样想的，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人类的新身份并乐在其中。不过，我并不想这样。”那个天使继续说道。
“好的兄弟，那你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父亲安排了一个游戏，艾玛是作为我们一方的参与者，你可以继续遵循父亲的意志，支持艾玛来完成这场神选的游戏。”
“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当然，你还可以选择回到天堂，这也算是我们集会的目的之一了。米迦勒和我打算返回天堂，然后恢复天堂的原貌。我们还是天使，继续我们该做的工作。”拉斐尔顿了一下，看向路西法，“我们要继续拯救人类的灵魂，击败恶魔！”
酒吧里传来天使们激昂的赞同声。路西法则无所谓的耸耸肩，似乎一切照旧也是他的愿望。
“拉斐尔，你竟然要回天堂？那我呢？游戏怎么办？”
“艾玛，作为参与者，你可以继续进行下去。我之前说过，每个人都要准训自己的意志，做自己的上帝。我的意志就是，我不愿继续去当神谕官了。而且，我爱人类，我不希望这个世界毁灭。所以……”拉斐尔叹口气，他承认道:“我其实希望最后的胜者是他！”
拉斐尔手指的方向，正是我这一边。所有天使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时，我有些局促不安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起来发表一篇表决心的演说，还是给他们敬个礼……
“拉斐尔，你竟然……”艾玛没有想到，她的神谕官竟然公然反对自己。她嘴唇发抖，最终没有继续说一个字。
“那么，米迦勒，我们开始投票吧……”
“拉斐尔，开始吧。”米迦勒赞同道。
然后拉斐尔大声问道:“兄弟姐妹们，我们现在开始选择。愿意留在人间的现在请站起来。然后离开吧。今后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们，直到你们过完这一生，再次回到天堂。”
没有天使站起来，自然也没有谁离开。想来也是这样，如果想要继续度过人类的生活，他们自然也不会来参与这次集会。他们只要无视消息，继续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那么，想要继续游戏的请站起来，走到艾玛身边吧。以后，她就是上帝意志的代表，你们可以继续为她服务，争夺游戏的胜利，天堂也将与你们无关。”
一片沉寂之后，加百列站到了艾玛面前，“看来你需要一个新的神谕官了。”
艾玛看着加百列，平静的点点头。
“可惜今天，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们走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加百列指了指大门。
“你说的对，加百列。”艾玛应了一声，跟着加百列走去。随着加百列和艾玛是离开，与此同时，有酒吧内四分之一的天使站起身，跟着离开。看来，还是有天使愿意继续跟随上帝的意志，或者他们还没有习惯做自己的上帝。他们很喜欢跟随其他人。不管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上帝。
“那么，我们回去吧。那边还有兄弟姐妹在等着我们。那边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想，从此以后，也不会再发生战争了。”
“拉斐尔，你能否先说明，我们要怎样才能回到天堂？”这一声质疑马上得到了不少的呼应。的确，如果天使坠落便无法返回了。路西法说，天堂的门早就上了锁，连他都没办法跨越。
拉斐尔看向米迦勒，似乎他也想得到这个答案。米迦勒在目光聚焦中，沉吟道:“你们只需要暂时等待，我会带你们回去的。”
听上去似乎很让人安心，不过这就和客服的客套话一样，是个空头支票。没有期限，没有具体方法，只有这般毫无保障的承诺，怎能让人安心呢？
“米迦勒，请告诉我们具体的方法。如果单纯的等待，那和让我们继续人类的生活有什么区别？”天使们并不相信米迦勒。当他们选择了自由意志后，质疑便也多了起来。
“好吧。”米迦勒嘴角难以察觉的扯动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人类社会中存在一把可以打开永恒的钥匙。我们可以依靠它。”
天使们都安静了，米迦勒继续说:“你们可以选择安心等待，也可以跟随我，一同去寻找那把钥匙。不过这并不是件容易完成的工作。”
良久的沉默之后，其余的天使们也都站起身，表示愿意跟随米迦勒，就像天堂大战之前那样。
米迦勒表情依旧平静，他点点头，说道:“兄弟姐妹们，那就请和我一起恢复往日天堂的荣光，继续父亲的意志。这也是我们自己的意志！”
天使们再次纷纷表示赞同。
我不禁哑然。路西法也笑了，他小声说道:“这就是天使，如果不去跟随意志所向，便无可是从。其实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你们人类的那种民主，他们一直需要的都是一个真正坚定意志的领导者。以前的上帝是这样，现在的米迦勒或者艾玛也都算是合格的。”
“你也算其中之一吧。”我淡淡一笑。
“鬼，你并不了解地狱，其实恶魔可比你想的要自主的多。他们并不需要我去管理什么。嗯，怎么说呢。真相就是，地狱根本就不需要我来管理的。哎。每个恶魔都有他们自己想做的事，用不着我插手，我也插不进去手。”
路西法像是赶苍蝇一眼挥挥手，“地狱在人间的运转都由黑眼恶魔来处理了。他们原本就是人类，克劳利那个小丑，嗯，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个天才，他们可以很好的处理地狱驻人间办事处。而且，这种工作方式让他们还是蛮乐呵的。”
“至于黄眼恶魔，他们堕落后，就变得随性多了，除了凭着乐趣和天堂作对外，就是在享受。嗯，我们毕竟是恶魔，掌握着原罪，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所以，作为地狱之王，我的日子其实还是很无聊的。”
“你说的是地狱？”杜雨凝眯缝起眼睛。
“就是这样，放任自流毫无秩序，当然就是地狱了。不过，这样似乎让他们都很快乐。虽然带来的混乱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过，这里自然是地狱，要那么和谐又有什么用呢？”路西法一摊手。
这让我也有些迷茫了。是啊。放荡和追求享受必然会堕落入无边地狱，这个道理我懂。好多人都懂吧。可是，生命的意义又在于什么呢？创造意义吗？可自从我了解到门的另一边，也就是永恒，我才发觉，意义不是人类意识中的那种狭隘想法。名和利，功绩，后人的评价，甚至是人类的历史，对于永恒都不值一提，毫无意义。
那剩下的生命意义，不就是尊重自己的灵魂和生命了吧。及时享乐确实是堕落的道路，可是，如果在你发现你所追求的目标其实都毫无意义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的梦，难道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我越想越皱起眉头。
路西法突然拍了拍我说：“鬼，你正在堕落，我由衷的欢迎你，死后来地狱吧。你会是不错的黄眼恶魔。我想，我们会相处的更好的。”
“呵呵，路西法。我还是不想死的。”我讪笑的摆摆手。
“鬼！”杜雨凝突然打断了我的哲学思路。她指着米迦勒，“你得阻止他带走克洛伊她老爹。不能让他继续附身了。”
对啊！我差点就把此行的目的忘了。虽然游戏已经开始，今后的麻烦要比我想象的多上很多。可是，我也不能不顾这次的案子啊。毕竟，我都收了克洛伊的劳务费了。
“米迦勒。等等。”看到天使们已经商量完毕，我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
米迦勒仍旧冷着脸，不过目光还是透出了迷惑。
“那个……”我琢么着怎么和天使解释附身的问题，人类对于他们太过渺小，也就只是个容器。他们可不会估计人类的问题。而且，天使也不会理解亲情或者父女之情的。我也别想用克洛伊的思父之情说服他。
“米迦勒。你不能这样离开。你附身的那个人类怎么办？”杜雨凝可不管对方是不是神圣六翼大天使长。直接了当的问道。
米迦勒眼神更迷茫了，他果然不懂的这些。
“我们人类会讲……嗯，人权！”杜雨凝开始给天使长普及法律，“每一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也就是存在的权利，没有谁可以随意剥夺。就算是上帝也不能夺走别人的生命。”
“我并没有伤害这个人类。”米迦勒解释。
“你让他沉睡，占据了他的身体就是在伤害他！”杜雨凝突然把目光落到我和路西法身上，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露出浅浅的酒窝。我心下一沉，坏了，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