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个精神矍烁的老者相继进入酒吧。走在前面的是拉斐尔，而他身后跟着的就是克洛伊的老爹，嗯，现在应该是米迦勒了。
怎么?竟然是一起进来了。我紧张的盯着他俩，然后又环顾艾玛和一众天使。
艾玛紧咬着嘴唇。她是鬼魂附身在詹妮弗的身体上，我估计，这个艾玛的年龄应该不大吧。所以她的表情其实是表现在这个三十岁大姐脸上的。很不协调。
而酒吧里的天使们，依旧是扑克脸，一个个都跟Jack似的。不过这都掩盖不了他们脸上的迷惑。
我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谁都想不到，拉斐尔和米迦勒竟然一起来了。而且，他们两个身上都爆发着不一样的天使力量。拉斐尔身上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最佳状态时的天使力量。而米迦勒，身上涌动的气场更为怪异。
米迦勒确实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可是这股力量却不如其他天使那般呼之欲出，不可抵挡的蛮横。米迦勒所展现的力量，是那种明明感受到力量却根本说不出由头。这就是所谓的，虽然不知道哪里恐怖，可我就是很害怕。
拉斐尔和米迦勒彼此没有任何交谈，只是默默走进酒吧。天使们顺势向后撤去，然后在米迦勒和拉斐尔两旁分成两队，艾玛为首的一众天使。还有随时打算逃跑的我和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路西法。
拉斐尔看着我和路西法，又看看艾玛。沉闷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用洪亮，后劲十足的声音说道:“这便是天使之书上面的知识了，我们的本质……”
“拉斐尔。”路西法突然打断他，“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了。我们要先谈谈其他的事情。额，你的知道我要谈什么吧。”
“这么说，都结束了？”
“不不不，是终于可以开始了。”路西法摊开手，欢快的说。
“路西法，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们应该做的很到位，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艾玛顿了一下，“就算你看出我不是真正的天使，也不会直接怀疑我是游戏参与者吧。”
“嗯。起初倒是没有。毕竟，我也没我心情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想要天使之书，至于你们到底都是不是天使，和我无关的。”
“可是后来，我遇到了加百列和……嗯……天启四骑士之一的瘟疫……”
“这么说，你看到了那个小男孩儿？”拉斐尔问道。
“是的。你们也都注意到了？所以才会在那孩子儿身上添加天堂的标识，随时追踪他的位置。”路西法指指我的脖子位置，“为什么不在他身上也这么干呢？要知道，我其实是不会多管这些用不着的麻烦的。”
“既然都说是用不着的麻烦了，我们当然也懒得去尝试。那种标识……”拉斐尔一耸肩，“做在灵魂上的标识，本质上也是一种存在，还是会被他的特殊体质吸收掉的。”
“可是就算你看到了瘟疫骑士降临到的那个小男孩儿，也不会想到游戏者的事吧。天堂关注第一封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的确是这样，可是我觉得考察到其他游戏参与者也在的时候我了，是因为他手里的那本书。”路西法继续解释。“就是那本记录和承载着无知与自大的瘟疫本典。他封面有用文字表明的比赛者已经到齐，请在骑士的引导下，开展比赛。”
“嗯，文字是可变的。看样子应该是给参与者看的。我是我并不应该看得见。这就要有赖于他的去体了。毕竟他是参与者，所以我才可以看到属于参与者的说明书。”路西法扬起一边眉毛继续说道。
“虽然我知道第一印和天启骑士是游戏的促进者，却没想到，游戏的起始也都会和他们有关。”路西法停了一下，“艾玛，你也注意到那本书和上面开始的内容了吧。”
艾玛撇撇嘴，“是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参与者已经到齐，游戏正式开始。”
“这并不是意外，这就是瘟疫骑士用其特有的方式在告知参赛者。所以在我们这个小小的镇子里，不会就只有鬼这一个参赛者的。”
“就凭这个？纯属是胡诌吧。”艾玛怒斥。
“最主要的是，加百列也在他旁边。他不是监视瘟疫骑士，相反是跟随和等待。加百列应该是等待其他的参与者，然后传达出一些他觉得并不安全的秘密。”
加百列当时是伏在瘟疫骑士靠着的树上的，与其相遇即是巧合，我并没发觉这会有什么深意。不过路西法却看出了问题。
路西法继续解释，“比如告知其他参与者，他们中的一个像破坏规矩，利用特殊道具和天启骑士，将还不知情或是刚刚知情毫无准备的参与者排除掉。”
加百列和路西法谈话只围绕着米迦勒和天使之书。只言片语提到的游戏内容也不过是皮毛。不过，路西法似乎从中发现了不得了的细节问题。
可这仍不能解释，为什么路西法会发现艾玛是参与者。而拉斐尔和加百列都在暗中支持她。
“艾玛，你还没发觉，除了你身边这几个傀儡，其他人都不是和你一条心的。”路西法一耸肩，“莉莉丝给我的巫术袋，和他在营地里用的不一样。那个巫术袋没有丝毫作用。不仅是我的，你们中一些天使也是没有作用的。”
之前路西法就问过莉莉丝，能否信任她。莉莉丝的回答满是媚味。含糊不清的态度让我一再怀疑，莉莉丝其实是另有隐情，打算在背地里算计我们所有人。不过路西法接下来的话完全就刷新了我对莉莉丝的三观。
“莉莉丝用她的方法告诉了我一个很不错的信息。”路西法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巫术袋的法阵是个恶作剧巫术，可以让人感到饥饿。嗯，就算是六翼神圣大天使长也无法逃避饥饿的感觉。”
“为了填饱肚子，我就去了地狱名下的那家银行。”天使的酒吧，魔鬼的银行，活在人间还是真神奇呢。路西法眯缝起眼睛，“我用自己的脸取钱时，恶魔便把莉莉丝留给我的口信告知了我。嗯，填满口袋，我们有一场不错的赌博。我还是思量了一会儿才明白的。就是这场游戏，而我的赌注就是附身的参与者。”
“而你，艾玛应该也是在赌博，你的赌注，便是天使之书和天堂对你的忠诚。或者说，是上帝遗留下来的那些忠诚吧。”路西法咧开嘴笑了，“不过，似乎你是赌输了，上帝留下来的意志并没你想的那般坚定。他们也不是那么无所畏惧吧。”
“哼！路西法，你在怀疑天使对上帝的忠诚，还真是可笑，他们都站在我这边，路西法，你死定了。虚无那边，哈哈，无所谓了，马上你就要回归虚无了。”
“是吗？面对三个大天使长，还有奥丁的神仆，你手下的这些家伙，真的会为你付出自己的存在吗？我看未必。”路西法又笑了。
“三个？你别开玩笑了，拉斐尔和米迦勒可是站在天堂这一边的。他们都是上帝的荣耀。”艾玛再一次搬出了上帝和天堂。
可是，拉斐尔和米迦勒似乎也不再在乎这些了。
拉斐尔摇摇头，“艾玛，我也看到了天使之书。我知道了天使的本质。我不会在受到你的蒙骗了。”
“拉斐尔？你在说什么？你也要背叛背叛上帝吗？你想堕落下去吗？”艾玛有些急眼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拉斐尔犹豫着继续说，“失望了。当初路西法的做法是对的。我们畏惧的上帝，其实，只是一种虚幻的名词而已。天使的本质其实……”
“拉斐尔，不要继续说下去了。”米迦勒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是一个清凉的少年声音，似乎只是比加百列的声音在长上一两岁的样子。“我现在就给你们演示一下吧。”
米迦勒说完，随意的拿出他的天使之刃。就是那把鲜红的，出现在《死海古卷》中，光之子拿着的那柄燃烧的十字剑。他凭空虚化，然后口中吟唱着起天使语，随后短剑插入地板。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失败了？”我不解的看向米迦勒。
“不，是还没有开始。”路西法真是位贴心的老师。“鬼，你知道的。天使是不会死亡，也不会生育的。天使的数量是一定的。不会多也不会少。”
“那你不是杀死了加百列吗？”我更加迷惑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天使们才会惧怕父亲，因为即使父亲最初说天使即使永恒，可是战争之中，我们还是会受伤，会恐惧，甚至死亡。可现在，米迦勒似乎要证明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了。这便是我们天使的本质了吧。”
随后，一股子强光从米迦勒插入的地面闪亮而出，好像凭空点烟了烟花。而后，一道雪白的影子出现在光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