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居何停驻窗外时,就看到维芜捧着一本不大不小的册子,刚好遮住巴掌大的小脸。
在外,居何也看不到维芜是什么表情,只是知道看书的人格外认真,身体笔直端坐桌前,册子铺开被拿在青葱玉手里。
只是,那人看完了那一页后往回翻了一页,之后又往后翻,反反复复五六遍,看的一直是那两页。
居何心里暗想:什么书,不,是那两页有什么,教那人看的那么认真。
“咯噔”一声,屋里的人以袖掩面,出来时碰到了木凳。
居何跳上房顶,并没有让维芜撞见。
等那人走远后,居何跳下,转身进了屋子,拿起桌上铺开的书册……
“狂沙生于荒漠,魔君捧沙置魔草维芜旁,心血魔气侵蚀……沙中只剩一粒,名为席泽。”
翻回前面一页:魔草维芜……
居何并无所感,内容不多,左右不过几句,怎地看了这般长的时间。
嗯?这所绘的两幅图都在一个地方。
疑惑间,居何捧起了册子,单夹出这两页,透过日光,狂沙一粒与魔草维芜红心相合,正是朱红所在之处。
两页拆开看时平平无奇,合成一张倒是别有洞天,那点赤红虽然出现在画儿里,可在居何心里,除了惊奇,还有些莫名的伤感。
恍惚间,居何扶上了维芜草,紫色草叶透着说不出的神秘,那抹朱红……令自己百感交集,胸口窒闷,仿佛压了一块儿大石头,有点喘不上气。
许是心里太难受,步伐逐渐凌乱,居何用手撑着桌面,以防自己摔倒。
册子已被铺放回原处,居何依旧紧盯那朱红,鹰眼一颤,泪珠不经意间滑落,滴在桌上。
“我……这是……怎么了?”
右眼含泪的居何迷茫了……
“师父,我……我看到了。”
维芜也是泪流满面,哭成了泪人。
“徒儿,你,你这是怎地,我叫你看下一页,怎么还看哭了?”
“师父,我也不知,只是……只是,心里突然好痛,那席泽本体和魔草本体相合,沙竟是草芯的朱红。”
“小葵,你在说什么啊,为师怎么越发听不懂了。”
“师父,你就告诉我这册子您从哪儿得的吧,我……我想知道。”
闻此,居隐面色凝重,手上不禁拂起了胡须,挥袍坐在了上座,半晌,小仆送来热茶。
维芜见此,知晓师父要说的这肯定是一个悠远的故事,于是端坐在房中小凳上,双手支颊,认真倾听。
“其实,这本书册……是从居何那儿拿来的。”
维芜睁大双眼,表示不可思议,正要开口,那边居隐的续话又传了过来:
“居何,并非是我之子。当年,我的娘子,噢,也就是你的师母,受奸人所害,跳入断崖底,找到时,容貌受石棱所划,面目全非。”讲到这儿,居隐浑浊的眸中有了晶莹的泪珠,声音颤颤巍巍,似乎每回忆一分就增一份痛。
“正当我打算一死了之随了你师母去的时候,你瞧我看到了什么?”
“是居何?”